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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oonly

梦会阿凡达--亚马逊十天穿越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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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3-31 01:48:22 | 显示全部楼层
26.
       月亮对虫子的害怕其实不是与生俱来的。在美好的童年时代,月亮经常英勇地抓毛毛虫放进男生铅笔盒里,--为了给班里被吓哭的女生们报仇。
       那么这么伟大的疯丫头是怎么变成了一个见到虫子就从心里哆嗦的胆小鬼了呢?这要从初中时期的一个事故说起:那时候家里住老房子,蚂蚁闹得厉害。月亮曾经很爱吃开心果,可是开心果多贵呀,好容易买了点舍不得吃,就都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攒起来了。有一天写作业的时候馋了,就吃了一个,又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攥着。三四分钟后觉得胳膊有一点点痒--低头一看,哇,整个手臂爬了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蚂蚁。原来,拿在手里的开心果刚好被蚂蚁筑了窝。突然注意到,嘴里似乎也。。。月亮吓得从椅子上直接摔倒在地,连尖叫的勇气都没有了。
       啰嗦了这么多其实就一句话:月亮在所有的生物中最怕的就是虫子,而对虫子的害怕始于怕蚂蚁。

      来亚马逊之前乱毛教育月亮:如果从亚马逊回来你的虫子恐惧症还不治好,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我虽然表示同意,但是直到看到面前的情景之后,才真正理解乱毛的话。--当然,我强烈怀疑乱毛也是这时候才理解的。

巨大的亚马逊蚁巢:


    若不是安东尼奥告诉我这是一个蚁巢,我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比乱毛还大一圈的东西竟然是蚁巢。安东尼奥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走过去,我很淑女地谢绝了。
      乱毛高高兴兴地跳到了蚁巢近前,安东尼奥做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他抓起一把蚂蚁,先是"哎哟"一声表现自己被咬得很痛,然后又笑嘻嘻地把手中碾碎的蚂蚁向乱毛胳膊上抹去。--我越发感叹自己的谢绝如此之明智。
      一小团蚂蚁被碾碎在乱毛胳膊上,一股刺鼻的香味却扑面而来。我知道这是一种蚁酸,是蚂蚁用来警示同类、传递信息的化学通信工具。不过蚁酸这么香的蚂蚁却不是很常见。安东尼奥向我们解释了他的做法:每次进林子,当地印第安人都回把一些蚁酸涂在身上。他们相信这种香味能够有效地掩盖人类的气味,也能一定程度地防止蚊虫叮咬。这个。。。也许吧。。。但我还是躲掉了这场蚂蚁的洗礼,远远地看着安东尼奥,奥兹玛和乱毛像擦肥皂一样往自己的身上抹蚂蚁。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43 编辑 ]
发表于 2010-3-31 09: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蚁巢真是够夸张,按常理应该是从地面垒起的塔形物,没想到是红薯形状.
怎么垒的呢?
发表于 2010-3-31 10:2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38# 乱毛熊 的帖子

我是万年潜水员,看到你了出来冒个泡泡~
发表于 2010-3-31 11: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moonly 于 2010-3-30 21:36 发表


嗯,我问过被蛇咬怎么办,他们说,你要先把那条蛇抓住。。。
唉。

据说是为了知道什么蛇,才能对症下药。。。
或者,难道是为了咬蛇一口,以毒攻毒??
 楼主| 发表于 2010-3-31 11:3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像据说,是针对这种蛇毒的特效血清需要原来的蛇毒
我也不太清楚。。。咬我的蛇不太危险
发表于 2010-3-31 12:0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2# 938fg8 的帖子

从地上高起来的似乎是白蚁或其他种类蚂蚁的巢,这个是一种小红蚂蚁的巢,呵呵。
蚂蚁还是很厉害的。
发表于 2010-3-31 15: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乱毛熊 于 2010-3-31 12:09 发表
从地上高起来的似乎是白蚁或其他种类蚂蚁的巢,这个是一种小红蚂蚁的巢,呵呵。
蚂蚁还是很厉害的。


谢谢乱毛的解答。
moonly被蛇咬是不是和没有擦蚂蚁保护霜有关啊。
发表于 2010-3-31 17:57:42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粉红的亚马逊河豚了吗
 楼主| 发表于 2010-3-31 18:4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灰色的更多一些,粉色的少些。
有些当地人家有半家养的粉色河豚,可以跟人一块儿游泳的,当作旅游景点卖,但我们这趟基本追求纯天然,就没去
 楼主| 发表于 2010-3-31 20: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27.

     我小心翼翼地紧随在安东尼奥身后,像密林深处走去。路上荆棘很多,我的裤子很快就被刮出了一些三角口。奥兹玛提醒我不要跟安东尼奥走得太近,因为有时候他走过的植物会弹回来打在我身上。但是,"踩着安东尼奥脚印走"是一个我很难摆脱的诱惑。就像阿凡达中内特丽说杰克的那样,在这个丛林中,我就是一个婴儿。我看不到毒蛇在厚厚的腐叶下移动;看不到被军蚁追赶的昆虫和鸟类逃散所预示的危险;看不到水,看不到食物,也看不到令面前的安东尼奥突然紧张起来猛地停住的东西。


     安东尼奥笑嘻嘻的表情不见了,回过头来,紧缩眉头向我们指着地面上的痕迹。这竟然是一只美洲豹的"床铺"。从土地的干燥程度来看,这只睡懒觉的美洲豹几分钟前刚刚离开。安东尼奥趴在地上听了听,又吸吸鼻子闻了闻,低声告诉我们这只美洲豹就在附近,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才躲起来的。
      
      丛林中的人最怕的是野兽,但丛林中的野兽最怕的就是人。
      于是,与美洲豹紧张刺激的捉迷藏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这是我这一生玩过的最刺激的捉迷藏:美洲豹躲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但我们清楚地知道两件事情:第一,虽然不希望与我们碰面,但美洲豹不会沿着一个方向逃到很远,因为这个床铺代表着这里是它的领地。第二,如果无意中我们站到了美洲豹面前,它百分之百会采取攻击,因为它已经试过一次避让了,再次碰面会让美洲豹感觉“被追逐”。
       安东尼奥的步伐变得更慢了,每走几步,他都竖起耳朵倾听一会儿。我们背离了原来的方向,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开始在林子里画圈。

       我突然想起来我带了一串铃铛,以前在北方的森林里穿越时,为了防熊我总会把它带在身上。我回头悄悄对奥兹玛说:"我把铃铛拿出来吧。"
       “不要!”奥兹玛连忙阻止。
       "为什么?"我不理解。
       "因为这样虽然可能会让美洲豹警觉离开,但你也看不到其他的动物了!"
       。。。
       我对奥兹玛的敬业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回头瞥了几眼奥兹玛。他手里紧紧抓着枪,满面红光,显得很兴奋。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不定我们这位热爱冒险的向导也想给自己的人生添加一个"击杀美洲豹"的履历吧?

       安东尼奥还是在前方半猫着腰,时快时慢穿梭在丛林里。突然他在一株植物前又一次停下,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地面。


      这是一滩美洲豹的粪便。说到底,我们还是又与美洲豹相遇了。

        粪便很新,也就是说其肇事者刚刚离开。安东尼奥突然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前方黑漆漆的树丛。大约二三十米的位置,我隐约看到一丁点黄褐色在树丛中动了一下,就消失了。
        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安东尼奥和乱毛紧紧握着刀,奥兹玛摆弄着手里的枪,我赤手空拳,只好打开兜里的瑞士军刀等候着。"四个人打一只美洲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最好是不要打。。。我们只是过路的,美洲豹小朋友,你还是幸福地在林子里生活着吧。

        等了几分钟没有动静,我们又开始慢慢前行。转身走回头路是不明智的,因为这会给美洲豹一个”猎物正在逃跑"的暗示。我们只是选择了与美洲豹大概45度角的方向缓缓向前移去。
        突然间,一阵凄厉的吼声从身边响起。我的心里猛一激灵,冷汗丛握着刀的手心里流了出来。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20 编辑 ]
发表于 2010-4-1 13:24:04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文涅。。。。。。。。
关键时刻。。。。。。。
 楼主| 发表于 2010-4-2 00:21:23 | 显示全部楼层
28.

       听到这声凄厉的吼叫,安东尼奥猛地转头望向我,瞪大了眼睛。他眼中的情绪让我彻底糊涂了,是。。。兴奋?他完全低下身去,把自己的身体藏在了密密的矮树丛中,弓背昂首的姿势不知怎么让我想起了日本忍者。
     “怎。。。”我想悄声问他,他却立刻捂了一下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
     好吧,——身为丛林婴儿的我只好做一个copy忍者,摆出了和安东尼奥相同的身形藏在树下。
     
     突然间,又一声吼叫响起。安东尼奥回身向我们一招手,就迅速钻入了密林。我紧随其后,却再也跟不上他了。打头的安东尼奥这次没用丛林刀开路,密密的荆棘和毒蔓把我阻隔得寸步难行。我无奈地回头看着乱毛:乱毛正要挥刀砍断阻路的荆棘,却被奥兹玛一把按住。
     奥兹玛非常坚决非常认真地在对我们摇着头。可是,这算什么表情?红光满面的奥兹玛简直要抑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了。这副表情。。。唉,不太应景吧?我很泄气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办法,现在我变成了勇敢的开路人:腿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第一时间登场,成为了这种勇敢的勋章。美洲豹在侧,考虑这些荆棘有没有毒似乎不是个适当的时机。奥兹玛手无声地指点着方向,我顺从他的指示向前缓缓移动着。

     一边潜行,我一边思索着安东尼奥的奇怪举动。我们都知道,遇到美洲豹(或者遇到任何野兽)的时候是切忌逃跑的。同样,大幅度的动作、快速的移动、奇怪的吼声(请参考旅行教育故事《黔之驴》)都会让美洲豹因为过于紧张而发起攻击。可是安东尼奥却。。。
     
     想着想着,我们终于挪到了安东尼奥藏身的树下。老爷子满脸都是笑容,手指着远处的树顶。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丑陋的红色大吼猴正在树上凄厉地叫着。
发表于 2010-4-2 00:4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时候草木皆兵了吧。
 楼主| 发表于 2010-4-2 11: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29

     吼猴不愧是吼猴,吼起来震耳欲聋。原来,让我出了一身冷汗的声音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我看看腿上那几道血口子,又气又笑地对安东尼奥叹了口气。老爷子乐呵呵地跟我装傻--他是故意的。
     虽然这吼叫是假美洲豹,但刚才看到的黄色身影可是真家伙。在这跟美洲豹捉迷藏的空档,安东尼奥还有闲心领着我们来观赏吼猴?看来刚才奥兹玛的话--不要带铃铛以防看不到动物了--竟然是很郑重的嘱咐。好在这一折腾,让我的紧张心情放松了不少。安东尼奥和奥兹玛轻松的态度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由衷地信赖起他们了。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吼猴群落。巨大的公猴不住地嚎叫,幼年的小猴活泼地在树枝上窜来窜去。我举着相机抓拍,但头顶的枝叶遮天蔽日,实在是拍不到他们的身影,只好遗憾地作罢了。忙活了一阵,乱毛和奥兹玛也都赶到了。
     “你们太幸运了!”奥兹玛兴冲冲地悄声说到,“吼猴在这里非常难见到!他们极其警觉,一丁点声音都会让他们逃掉。所以林子里人们经常是只闻其声不见其猴。”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猫着腰潜行、不敢砍树枝开路的原因。
   
     既然如此,让我们仰着头尽情欣赏吼猴的优雅身姿吧!可惜,我们的悄悄话已经惊动了它们,随着树顶枝叶的一阵颤动,这些喜欢吓人却容易被吓的猴子们风一般地逃窜了。没几分钟,凄厉的吼声就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吼猴这么难被人们发现--它们在树顶的行走速度是远超出我们想象的。
     乱毛还在仰着头,目光穿越树枝穿越蓝天并且空洞无物。
     “它们走了。”我提醒乱毛。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有些奇怪,这个一向心宽的乱毛难道还没从刚才逃离美洲豹的紧张中恢复过来?
    “我在想刚才的美洲豹粪便。。。看来你以前批评得对,每天只吃肉不吃蔬菜的话就是会拉肚子。”
    我。。。目光穿过乱毛,保持空洞无物向前走去。
发表于 2010-4-2 13:41:02 | 显示全部楼层
> 每天只吃肉不吃蔬菜的话就是会拉肚子
乱毛这么能逗呢。
 楼主| 发表于 2010-4-2 23:31:54 | 显示全部楼层
30

       美洲豹带来的紧张气氛被猴子们冲散,我也更加有干劲儿了。(“前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冒险在等着我们呢?”--语出路飞。)我兴高采烈但闷不吭声地跟在安东尼奥身后,贪婪地看着身边每样新奇的东西。

       走路的时候我习惯看着脚下,因为在我潜意识中,盘根落叶间的毒蛇高居危险榜第一名。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它直接导致了我这次丛林旅行的大多数伤痕,比如这一次。。。
       所谓冤家路窄是祸躲不过,当我谨慎而快乐地低头走着,完全没注意到这巨大的蚁巢扑面而来。


       因为已经向我们介绍过一次,安东尼奥对于身边出现这种司空见惯的东西没做出哪怕一丝多余的动作。于是迟钝的我只有在大巢临头的时候才“哇”一声向后跳去。“跳”这个动作在茂密的树林里是极其不适合的,因为即使你没有踩到一条毒蛇,也会踩到。。。



        这个东西。
  
        身后的奥兹玛正在向乱毛介绍这个东西:这是一种更加凶狠、食性更广泛的白蚁的巢。我的野蛮拆迁让这巢里的百万居民极度愤慨,纷纷举起獠牙冲向我的脚下。这种蚂蚁体型很小,我的脚下发痒,开始心疑它们是不是已经顺着鞋裤的缝隙钻进去了。
        奥兹玛继续他的讲解:这种蚂蚁虽然主要是吃植物的,但是也有毒,也会吃些肉类的东西。我们看到,这片林子里有的树是空心的,即使不空心,大多数树都有巨大的树洞,这些树洞主要都是它们干的。 这些蚂蚁有尖利的前喙,来帮助它们咬木头。(“并且咬开我的脚。”我自言自语着,在地上乱蹦。)   


31.
         这种会把整个林子的树木驻空的蚂蚁真的是自然造化的吗?太破坏平衡、太逆天了吧?我不由得心生怀疑。正琢磨着,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奥兹玛指着声音的来源叫我们:“快看,啄木鸟。”
         看到啄木鸟勤劳地在树上的洞里钻来钻去,我才想起来:我又一次错误地以城市的善恶标准来评价丛林了。自然的力量强大而神奇,这被我想当然认为是丛林大敌的蚂蚁实际上是林中不可缺少的一环。除了清除老病植物和食腐这些少儿科普中的功劳外,它们还有个更浪漫的职责:为丛林中的动物塑造一个温馨家园。很多鼠类就不说了,呆呆的树懒也是住在树洞里的,甚至连我们魂牵梦绕的犀鸟也是在树洞中产卵并孵化的。没有这些白蚁,很多动物都会大幅度降低自己的生存几率。
      
         一边感叹,我一边清理自己的裤脚(看起来。。。我好像真的比在城市的时候对虫子们大胆多了)。速干裤“轻量超薄”这一功能太过于有效,导致刚才在两个蚁巢中间的小步舞曲又让我的腿上多了几道划伤。正遗憾间,奥兹玛安慰我:“这几种荆棘没问题,没毒的,不像刚才在吼猴那里的。”
         不像吼猴那里的?--我这才注意到,之前刮的那几道伤痕有点麻肿。乱毛正看着我,--我估计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苦瓜。
 楼主| 发表于 2010-4-5 03:17:15 | 显示全部楼层
32

       正午,闷热难当。虽然没有太阳直射,但一丝风都不起的密林还是让人提不起精神。安东尼奥提议休息一下,他累了。--这让我有些惊讶。安东尼奥在丛林中的行走之轻松、动作之敏捷基本上是我心目中的超人,很难想象第一次休息是他提出来的。不过,我还是很理解地点点头,心里说:到底还是上了年纪的人呀,体力肯定不如年轻的时候。
       很快我知道自己有多么错误了。让安东尼奥累的不是“体力”,而是他的肩膀。如果你足够细心,可能已经注意过安东尼奥的背包。。。没注意?没关系,我们再回放一下:
[img] [/img]

       这个东西。。。我想,我们这些养尊处优的穿越驴们实在很难把它叫做背包。也许背包可以没有背负系统,但是,--至少要有个背带吧?面前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个旅行拎包。更何况这个拎包还是坏的,歪歪斜斜,只能用绳子来封口。安东尼奥就把旅行拎包的两个细细的拎带背在肩上,一路冲在最前方披荆斩棘走了四个小时。

       其实,我们联系的探险公司为了这趟行程特意给他寄去了一个很好的背包,但是他原封不动给人家寄回来了。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安东尼奥说,他自己进林子的时候从来不带包的。”奥兹玛向我们解释。
       不带包?这个“教导”对于学习了七八年户外运动须知的我们来说如同天方夜谭。
       “不带食物?不带水?不带炊具?不带急救包?不带指南针和哨子?” (哦,这最后几个有些晋惠帝了。但其他的。。。)
       “所有的东西雨林里都有啊。他只带一把刀,偶尔带枪。此外就是打火机和香烟。”
       “那食物呢?水呢?”我接着追问。
       奥兹玛回头问了问安东尼奥,接着说:“水当然是喝河水。食物的话,找到什么吃什么。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就抽烟。”

       我一时很无语。找到什么吃什么--我相信这对安东尼奥来说不是什么难题。一时间,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安东尼奥,因为这样说来,他鼓囊囊沉甸甸的背包里全是为我们背的东西。
       要说我晋惠帝,我们联系的探险公司其实更加晋惠帝。他寄给安东尼奥的物资包括吊床,帐篷,面包,香肠,生牛肉,整鸡,各种鱼罐头,水果蔬菜,苏打饼干,锅,盘子,各种餐具,(--看到这里觉得还可以的请继续往下看)咖啡,奶粉,果汁,糖,盐,胡椒,辣椒,番茄酱,味精,色拉酱,专门炸鸡的调料,(--如果还能忍受请继续往下看--)薯片,麦乳精,洗涤精,百洁布,洗衣粉。。。

       出发前一天,奥兹玛和安东尼奥看看面前的东西,又看看我们俩,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我跟乱毛连忙对天发誓这不是我们干的。我们诚恳地告诉他们:请随便选择他们自己觉得需要的东西,其他都扔在安东尼奥家算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就是能够让四个人在林子里生活5天,(因为第五天我们将到达第一段路的终点,可以坐船返回补给。)让四个人在林子里生活五天是什么概念?至少是5天的压缩饼干和水吧?到了林子中的第二天我们才明白,我们和当地印第安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有多么不同。--这是后话。

        回头接着说安东尼奥的肩膀累了的问题。安东尼奥鼓鼓的包不知道最后选中了什么放了进去,但我和乱毛都由衷地相信,他这中型拎包要比我的50升大包和乱毛的70升特大包还要折磨得多。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谁来解决呢?奥兹玛说过,“所有的东西雨林里都有啊”,所以,当然是雨林来解决。
        
       正跟奥兹玛说话间,安东尼奥不见了。
       “他上哪儿去了?”
       “他累了,所以砍树去了。”   
       --这个“所以”让我毫无头绪。我知道再问也没用,就找了一个蚂蚁可能稍微少点的石头坐了下来。
 楼主| 发表于 2010-4-5 03: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33.

     安东尼奥砍好树回来了。他砍的是一种和棕榈有些血亲的树,原谅我吧,我到最后也没听懂奥兹玛嘟囔着土著语管这种树叫什么。

     奥兹玛看到这种树很高兴,在一旁连声指点安东尼奥。--听说,他要向老爷子传授他们部落的诀窍。安东尼奥听话地把树劈开。


    被劈开的木头没有变成木柴,而是散成了柔软的飘带。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部落用来背负行囊的秘密武器。”奥兹玛得意地说。
     我抓了一下这个飘带,触感完全出乎意料。清凉、湿润、柔软,完全没有木质纤维的粗糙感。连被劈开处的小木刺都像绒毛一般水润轻柔。
      
      安东尼奥拿起绳子左拽拽,右拉拉,似乎觉得十分可疑。他憋着嘴瞅瞅奥兹玛,又挥挥手把乱毛叫了过来。
      “用你最大力气拉。” 安东尼奥指示乱毛。
      乱毛很乖地开始拔河。



     飘带一样的绳子不但没断,甚至没撕裂也没变细。我突然想起来,这就是小的时候在印第安传说中看到过的、曾被某个英雄用来做了一部天梯的绳子,也被称为是世界上最坚韧的绳子。当初我一直以为是树皮做的,没想到是树木。
     "OK."老爷子似乎还算满意,把测试合格的绳子交给了奥兹玛。


     奥兹玛很快制作了它们的传统背负系统:看起来头部和颈椎是承担了大部分重量;但实际上,在丛林里低头弓身行走的时候,重量主要会分布在肩部和后背,而双手则活动得更加自如。我记得在湖南张家界的土家区、云南的彝族村庄还有好多地方都看到过这种背负的方式,只是我们国家可能没有这么绝妙的飘带。奥兹玛的方法很科学,很经典,也很暴力,只是。。。
      我非常遗憾地对乱毛说:“天啊,太丑了。”

      安东尼奥看着面前的奥兹玛抿嘴微笑,什么都没说。这位老爷子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种不够潇洒倜傥的背负方式的抗议:他优雅地转身,用枪挑起背包,向丛林深处走去。

发表于 2010-4-6 01:39:1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象阿凡达里也有类似情节。
发表于 2010-4-6 10: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强大了,除了佩服没有别的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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