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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oonly

梦会阿凡达--亚马逊十天穿越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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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8 01: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moonly 于 2010-3-25 15:49 发表
3.

亚马逊河并不温柔,但却很纯净。
雨水大片大片砸进河里,被水淹到脖颈的树木放肆地摇晃,整个天地看起来多少有些粗鲁。但不时从阴霾中跳出的河豚,两岸如同雕塑般栖于树上的白鹭,甚至在沙滩上寻觅的秃鹫,万 ...



真是梦幻的世界!!
 楼主| 发表于 2010-3-28 22: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19.
    出发当天,奥兹玛起得很早。他把脑袋探进我们住的客室,撂下一句"我去买子弹”就走了。

    我迷迷糊糊从吊床上翻下来,重复着。"OK,去吧。。。"
    去买子弹?
    等我反应过来得时候,奥兹玛已经驾着安东尼奥的摩托木船消失在视线里,水面只留下一道白线。

    大概烤熟一条鱼的功夫,奥兹玛回来了:我是从乱毛兴奋的说话声中听出来的。冲进门厅,只见乱毛手持一把来福低头凑在安东尼奥身前,认真地学习上子弹和开枪。我挤吧挤吧凑过去,用爪子摸了摸枪--可惜土著印第安们似乎对教女人学枪没什么兴致。我有些嫉妒地嘀咕:"我可是多年的神枪手呢,想当年呐,--哈尔滨松花江边和大连星海广场的玩具枪摊位没有我拿不到的娃娃。。。" 乱毛连忙哄我:"这个我了解,你很厉害的,可厉害了,他们都不知道。" "Hia Hia Hia。。。"我满意了,老实地蹲在旁边看着。
    "最近美洲豹闹得很凶。我跟安东尼奥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带枪进林子比较保险。”奥兹玛向我们解释道。
    乱毛正在把装了子弹的枪四处乱指。我悄悄感叹了一下:这个"保险"的背后,怎么让我越看越危险?   

20.
    奥兹玛突然问乱毛:你带刀了吗?
    乱毛说:"带了。"边说,他边把身边的Buck Scholar(刃长5cm)展示给奥兹玛和安东尼奥。
    奥兹玛和安东尼奥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的刀,又互相对望了一下,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在丛林里。。。哈哈,这个东西。。。是不能叫做刀的。"

    乱毛委屈地说:太大的刀上不了飞机呀。
    我来解围:"我还有一把瑞士军刀的hunter(刃长8cm)。"
    奥兹玛瞥了一眼:"你这把刀挺好的,不过也没用。"

    乱毛拿起奥兹玛的刀,又掂掂安东尼奥那把更锋利的刀,爱不释手。

图:乱毛手持自己的刀和安东尼奥的刀进行对比照。

    我想起来二十年前的电影"鳄鱼先生"里面的一个镜头来了:
    鳄鱼邓迪在纽约碰到抢劫的,抢劫的家伙凶恶:”把你的钱给我“。邓迪好奇"为什么?"抢劫的家伙:"因为我有刀。"于是邓迪抽刀,凶恶。--与丛林相关的故事总是惊人的相似。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15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10-3-28 22: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21.

      2010年3月6日,惊蛰。宜出行。
      --可惜亚马逊的"惊蛰"是绝对不可能"宜出行”的。
      好在热带雨林每天都是"惊蛰",让我们无从选择。

      清晨九点,终于,我们整装准备从安东尼奥家出发了。
        
     你道这月亮是何样装扮?只见她头戴大个儿宽沿帽,把上方敌军(敌虫)阻挡得密不透风;脚踏Gore-tex护腿,只盼着能抵挡脚下攻来的蛇虫;身着防蚊衬衫,面蒙防蚊网,防蚊网的带子还紧紧扎在了腋下,把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尽皆化于无形。单单是防蚊药,她就抹了三层:第一层是日本防蚊药,据称原理是阻挡人类气味,以化学物质防蚊;第二层是中国防虫药,数种草药发出刺鼻药香,别说蚊子,连人都跟着涕泪横流;第三层是巴西防虫药,原理未知(葡萄牙语说明看不懂),月亮认为当地的药对当地的蚊子自然应该有特效。哎,这位看官要问了,那手上一道明晃晃的白圈却是何物?看官,有眼力!这乃是防虫特效手镯,据称有7天内蚊虫不侵的功能。

        
     月亮走出房间,走廊内站着全副武装的乱毛。这乱毛怕热,只见其身着超薄速干衬衫,腿着超薄速干裤,脚蹬超薄速干鞋,连护腿都不用将其收进了行囊。而最明晃晃的,则是手持来福,腰别大刀,山寨魅力呼之欲出。

     一条小船将送我们顺着小河到达丛林深处。上岸后,旅程才算正式展开。我们走到了码头边,第一幕映入眼帘的场景就是磨刀霍霍的奥兹玛。--他的刀没有安东尼奥的刀锋利这件事实让他深受打击。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16 编辑 ]
发表于 2010-3-29 00:04: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酷了
膜拜中。。。。
发表于 2010-3-29 09: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感觉乱毛象NHK的reporter啊。なんとなく。。。


基本上是武装到牙齿了,期待期待。。。

[ 本帖最后由 938fg8 于 2010-3-29 09:37 编辑 ]
发表于 2010-3-29 14: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帖子要追,不是一般人啊

艳羡
 楼主| 发表于 2010-3-29 14:3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谢谢大家支持!还是FB这边好,有人回帖写的才有动力亚。
那个,938,光期待不行呀,给我把“我的脚印”里面的巴西批了吧。。。 现在看别人都是那么长的一串国旗,就我这里这么短,很郁闷。。。
 楼主| 发表于 2010-3-29 21:34:29 | 显示全部楼层
22.
天气不错--意思就是没有雨并且多云。这样的天气是最适合行走的.
安东尼奥的儿子开小船载着我们,驶向真正的无人带。

小小的木船载了五个人和一堆背囊,行驶起来不算平稳。弯曲的河道杂草丛生,转弯的时候船舷几乎与水面齐平。船上的五个人表情各异:熟悉这片丛林的安东尼奥父子神态自若仿佛通上班族正在坐通勤车;喜欢冒险而选择了向导这一职业的奥兹玛玉树临风地站在船头一副意气风发的豪情;月亮兴奋地抓着D90脚下不稳地拍摄草木在水中的倒影;乱毛则用手紧紧扣住船舷,左摇右晃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人的体重在船上的最优化重心分布这一重要物理问题。


如果你喜欢见微知著,那不妨注意一下四位旅行者的鞋子:月亮的鞋子是使用了两年多,outlet购入的某品牌的Goretex旧款,乱毛的鞋子是出发前刚买的,某著名户外品牌Gortex-xcr的轻量新款;奥兹玛的鞋子是据说购买时价格大概近百美金的网球鞋--不过已经是非常适合走路的旧网球鞋了;而安东尼奥每次上船都会把鞋子脱下来,赤脚踩在船里。他的鞋子则是这个:



请大家记住安东尼奥和他的鞋子,因为我们的安东尼奥大神还要在后文中上演更多与鞋子相关的传说。

水面上有些微风,撩得人脸上很舒服。亚马逊雨林中总是沉静闷热的,在没有雨的天气,连风也是一种奢侈品。开始的河流很宽阔,风太小,碧水平静如湖。两岸树木的倒影清晰地印在河里,只有鱼儿偶尔甩起涟漪,打破这片寂静.


小船灵巧地在河面行驶,每次都从我觉得完全没有路的地方直接撞过去。然而就像哈利波特中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每闯过一片树丛,眼前都是更隐秘,更神奇的丛林风景。[img]h[/img]

几次从树丛里穿梭过后,河道渐渐地变窄了。亚马逊的支流很多,河道总是在随着雨季旱季变化的。因此面前的郁郁葱葱并不是水生植物,而是真正生长在土地上和空气中的大树。到了涨水期,就只有树冠露在水面上,成为各种鱼类和水生生物栖息的乐园。


直到河流越来越窄,河水的颜色也越来越红,我们的小船终于转进最后一道碧绿的屏障。两岸的树木密密地守卫在这个丛林的入口,绿得让人不能相信这是现实。我握住了乱毛的手,有些激动:"哎,我们是不是到了翡翠梦境?”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40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10-3-29 21:35:36 | 显示全部楼层
24.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梦境呢?
     让我们来复习前文说过的一句话吧:“在亚马逊,只需要几分钟你就会进入幻境,但用不了几秒钟你就会回到现实。”

     这次现实的召唤稍微有些慢,--我在亦真亦幻的幸福中沉浸了将近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几乎囊括了我对丛林的一切的美好记忆--那些唯美的风景,那干净的空气,那健壮的身体迈着欢快的步伐。。。之后呢?
     对不起,之后没有时间细看了。太忙了,--忙着活下来。

     让我们再次回顾第十五分钟这一历史时刻吧:


    安东尼奥走在最前面,突然间一摆手停住了。他转过头来,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向自己左前方慢慢指去。 --非常不出意外地,我们遇到了丛林里的第一条蛇。
    “毒蛇吗?”我轻声问到。
    "剧毒的一种蛇。攻击的时候大概能跳一米高,两米远,咬人后三小时内死亡。“
    那条蛇看都不看安东尼奥,只是盯着我。我心下暗暗紧张:虽然站在安东尼奥后面,但我与那条毒蛇的距离怎么看也不足两米。另外,我的护腿也远没有一米高。。。我就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
     安东尼奥在前面向我轻轻招手:"不要走近,远点绕开它,它很危险。”
     --这个我知道,可是怎么"远点"绕开?它占据了我们面前唯一的通路,两边都是茂密的荆棘。只见安东尼奥微微弓身,向右面象征性地绕开了一下,就这么走过去了。
     我想伸舌头惊叹一下,又想起来毒蛇正盯着我,这舌头还是不伸为妙。安东尼奥是走过去了,处于队伍中第二位的我该怎么办?踩着安东尼奥的脚印走吧,只不过是在毒蛇身边画了一个半径半米多点的圆,真的能安全通过吗?绕得更远点走进旁边的荆棘丛中?根枝和落叶密密的连脚下都看不见,谁知道我会踩上什么别的东西?正犹豫间,安东尼奥已经自己乐呵呵地走远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忘在了后面。我咬咬牙,转头不去看毒蛇,按照自己平常的速度,迈开真的很稳健、真的没颤抖的步伐沿着安东尼奥的落脚处走过去了。
     自己盯着的猎物离开了,毒蛇可能有点遗憾,它对我身后的乱毛和奥兹玛没有丝毫兴趣,悉悉索索地钻入了旁边的荆棘丛中。
     “蛇?还是剧毒的?"乱毛异常兴奋,连忙举起手中的大块头D90追了过去。我被华丽丽地雷倒。
     据乱毛声称:他的手没抖。不过拍来的一打照片中能看清楚是条蛇的就只有这一张了。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18 编辑 ]
发表于 2010-3-30 10: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得我也屏住呼吸,心跳加快
发表于 2010-3-30 19:05:2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22# moonly 的帖子

我说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的-。-!原来遇到熟人了-。-~
前几天遇到zlm还很好奇他的亚马逊经历呢-。-
发表于 2010-3-30 19:32:20 | 显示全部楼层
紧张那。。。。。
发表于 2010-3-30 19:3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解毒药吗?
发表于 2010-3-30 19:54:10 | 显示全部楼层
被蛇咬好像都是注射血清,而且每种蛇都不一样。
药片类的戒毒药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30 21:31:4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snakeconan 于 2010-3-30 19:05 发表
我说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的-。-!原来遇到熟人了-。-~
前几天遇到zlm还很好奇他的亚马逊经历呢-。-


呀呀呀,是谁呀?发个短消息告诉我先,hoho
 楼主| 发表于 2010-3-30 21:33: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938fg8 于 2010-3-30 19:39 发表
没有解毒药吗?


话说。。。唉,后面会写到,简单说来就是没有。

但是我们带了一个extractor,从montbell买的。就是被咬了以后能够把毒吸出来的那种像针管一样的东西。这次帮了大忙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3-30 21:3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p.nut 于 2010-3-30 19:54 发表
被蛇咬好像都是注射血清,而且每种蛇都不一样。
药片类的戒毒药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嗯,我问过被蛇咬怎么办,他们说,你要先把那条蛇抓住。。。
唉。
发表于 2010-3-30 21:46:14 | 显示全部楼层
haha,我知道是谁了。原来你也上fb,hoho
原帖由 moonly 于 2010-3-30 21:31 发表


呀呀呀,是谁呀?发个短消息告诉我先,hoho
发表于 2010-3-31 00:25:57 | 显示全部楼层
胆儿可真肥
 楼主| 发表于 2010-3-31 01:47:09 | 显示全部楼层
25.

    安东尼奥对路上一株植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很神秘地招呼我们过去。
  奥兹马一副很了解的样子笑嘻嘻的对我们说:"去看看热闹,安东尼奥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Rubber-man."言语中崇拜的口气,似乎他说的不是Rubber-man,而是Super-man.
   Rubber-man是什么?橡胶人?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长着安东尼奥那张褶子脸的草帽路飞。
  事实上,橡胶人跟超人也没什么区别。在几十年前的时候,虽然橡胶树早已被欧洲人引入了东南亚进行人工种植,但为数不少的橡胶大亨,比如说某著名轮胎企业的创始人,还是喜欢雇用印第安土著来到密林深处采集野生橡胶。为什么呢?主要是因为印第安人工资很低,他们所需要的生活资料大部分可以从雨林中获得;而采集野生橡胶又不像种植橡胶那样需要一定的生长周期,故获利迅速。然而当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寻找橡胶的行列,可想而知采集橡胶有多么艰难了:橡胶人们不得不走进越来越深的丛林。这其中的危险和血汗是坐在高等交际场所的殖民者们不可想象的。经过长时间的竞争,能够坚持做橡胶人的人变得极为稀少,他们的大多数都拥有过人的勇气和力量。
   
   安东尼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面前的树,见我们走近了,却掏出刀向树割去。


   很快,树的伤口渗出了白色的液体。果然,这是一株野生的橡胶树。


    安东尼奥用手指沾了一些涂在乱毛的手掌上。树液迅速凝固了,轻轻搓几下,就形成了黑色橡胶球。这种原始的橡胶球曾经是印第安孩子们最古老的玩具,天然橡胶被做成防水用具、装饰品甚至祭祀用品.


  向我们演示过了橡胶的神奇,一直笑嘻嘻的安东尼奥却露出非常认真的神情:"你知道我们管这种液体叫什么吗?"
   他不等我回答,接着说下去:“叫做树的眼泪。”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
  安东尼奥回过身去,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没有伤的树皮处刮下了一点连着青苔和泥土的树皮表层,轻轻地敷在了树的伤口上。


  直到面前的树停止流泪,他才轻轻拍了它两下,向林子深处继续走去。
   是啊,安东尼奥现在早已不采橡胶了,他对待所有的生物都轻手轻脚,俨然是这片林子的保护者。而橡胶树这种占据了他整个青春岁月的植物,却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种很难言喻的情感纽带。我们的到来导致这棵会流泪的树受了伤害 -- 我对这件事很是过意不去。奥兹马向我们解释:“没关系,他已经把这棵树治好了。”
   真的吗?
   后来我才明白,不是安东尼奥不心疼这棵树,是因为在丛林里、在他眼里这种程度根本算不得伤。无论对于哪种生物。

[ 本帖最后由 moonly 于 2010-4-2 00: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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