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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他的血液是混浊的,都怪他过于狂妄,都怪他日夜不停地呼啸,都怪他染污两岸的土地,缺乏山泉般的纯净。
他苦闷极了,他梦想化为纯净的水,梦想着仙境似的肃穆与静止,梦想着不再疲倦地奔走,梦想着象明镜一样清澈,可照着许多游人快意的微笑。
然而,他又厌恶这些很美的梦。他总是固执地爱着自已不息的奔腾,总是爱着自已追求大海的狂妄,总是爱着自已和高山峡谷搏斗的呼啸,甚至总是固执地爱着自已的混浊,奔流的混浊,跳动着生命大脉搏的混浊。
他知道…
这混浊打湿过河岸,然而,这混浊也灌溉过田野,养育过绿色的新鲜与繁荣。他知道有奔流就有呼啸,死亡总是静悄悄的。他知道有奔流就有泥沙,死亡总是仓白而干净的。
他苦闷极了,然而他已不再苦闷,他知道唯有不息地奔流,才有超越高山峡谷的壮观,才有明天无边无际的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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